Thursday, August 2, 2007

我的成长(七)

中学

尽管花了很多努力和金钱,三大三娘在我小学毕业的时候,还是未能把我的户口调入北京,毕竟他们不认识什么有权优势的人,政府机关的人全都是一幅公事公办的面孔,管你什么知青的子女,管你文化大革命是否遭到迫害,不会有半点同情心,公事公办的意思就是:你没有什么过硬的后台,这事很难办!

清华附中,公认的重点学校,清华大学的预备学校,入了清华附中,就已经踏入了清华大学半步,奇货可居,古来如此,想进的人多,就有了竞争,有竞争就要有规则,清华附小,大部分是可以升清华附中的,对于学习成绩很好的学生,没问题;成绩一般的,第二代的(爷爷奶奶,是清华职工的),只能进清华二附(清华子弟学校,较清华附中差,属中等偏上中学)了,而像我这种假子弟”,又是借读生,如果不认识校长,就不用想了;更糟的是,不是想不想上清华附中的事,而是是否有中学上的问题。我要找到一个中学愿意接受我这个借读生。这时我生命中的另一个贵人出现了------吴瑞庄阿姨。她也是我四姑的好朋友,他在北航校医院工作。她的邻居是钢院附中的老师,就这样我进了钢院附中892)班。

人生有很多时候就是不公平的,我们对生活可以期望美好,付出努力,当生活并不因为我们对它友善而回报友善时,我们要学会乐观的态度面对人生,勇敢坚强的生活下去。吴阿姨,是我认识的最乐观的人,她到哪里,哪里就会有她爽朗的笑声,她总是尽最大的努力帮助别人,我只去过她家几次,见到她就是和四姑同学聚会,或者过年的时候,来看看我的奶奶,或者三大。上大学之后,我再见到她,发现她的头发都白了,但依然是爽朗的笑声。2005年春节我和三大到她家看她,吴阿姨的先生是北航的教授,他们住在北航北门附近的宿舍,一个三居室,房间的家具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更新了,我听说了一些事情,他们唯一的一个儿子,从高中后得了一种病---洗手症,好像是一种精神强迫症,到大学时就无法和人交流了,他认为每个人都不干净,被人碰过的东西,他要反复的洗,反复的洗。后来他就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,吴阿姨夫妇俩想了各种办法,看了很多医生,也没治好儿子的病,吴阿姨在外人面前总是笑呵呵的,她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,总把快乐的面孔留给别人,相信她的乐观和坚强会有回报的,祝愿她的儿子早日康复!

初中,我又找到了我的感觉,俗话说笨鸟先飞吗,我深知有学上不容易,每天我从中关村骑车,走宝福寺,北航北门,到钢院南门上学,就是现在的四环路,那时还是一条小马路,双向单车道。路两边都是参天的白杨。我读书还算努力,很快我的成绩在班中数一数二,做了学习委员。中学有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,周峰,张捷平(毛毛),关宇清,经常一起玩。其中周峰和毛毛成了我一生的朋友。

钢院附中,教育质量还是蛮好的,我们的有很多老师都很有名气,教化学的包少华,物理的张炜,一个是北大,一个是清华毕业的。还有大名鼎鼎的陈楚元(海淀区数学教育最牛人)。六几年的北大清华毕业生,很牛的,不像现在每年毕业好几千,一抓一大吧。最让我佩服的,不仅仅是他们的教学生动有趣,还有他们的敬业精神,对每一个学生都象对他自己的孩子,有时还好于对他自己的孩子。在我大学之后的教育中所见过的老师,像他们那样为人师表的,就不是很多了。但后来随着这批教师的退休,钢院附中逐渐没落了,沦为了海淀区的一所普通中学中的普通中学。(这也可能是社会变革反映到教育界的结果,只有提供好的待遇,能分房子的学校才能招得到,留得住好的教师,石油附中依靠好的待遇从101挖走了很多老师,据说那一年101学校的老师暑假到天津旅游,翻了车,伤了不少老师,真是祸不单行,就象他的名字),后来北京钢铁学院,改名北京科技大学(不知道为什么,可能科技听着比钢铁更响亮)我们学校也改名叫北京科大附中(中关村中学是中国科大附中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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