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, August 3, 2007

我的成长(九)

退步:
初中二年级,三大终于花钱托人,把我的户口办了回来,但是为了我还能继续在钢院附中上学,学校提出了一个要求:张纪京学习不错,校方希望他高中继续在钢院附中就学。如果不能承诺,那现在就去找别的学校吧。这个承诺意味着我放弃高中选择学校的权利。老实人,向来会有一些软弱,说得难听一点就是逆来顺受,当时我的选择也不多,就答应了,实际上校方也有风险,相当于送出了一个直升钢院高中的权利,但他们这个风险冒的还是值得的,我的中考成绩
6门课 584分,上北京四中是没问题的。

也许地位的改变(由一个借读生变成了正式生),也许有几分骄傲(我以市三好生的身份升入高中,三年学杂费全免),我自认为聪明,而忘了那个真理:勤能补拙,我放松了自己,尽管我的成绩还保持着班中前三名,年级前五名,但我忽视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,钢院附中在大踏步的退步,而我却如井底之蛙,还沉浸在自我自己的小天地里,自命不凡。直到高考冲刺那一年才发现我退步是如此之大,我已经早和小燕不可同日而语了。班中有几个努力学习的同学也已和我不相上下。其中一个后起之秀就是邢波,之前他并不显眼,很安静,默默无闻的一个人,直到高考一模,才脱颖而出。他的大学并不是很有名,但他却一直坚持,现在他已经在美国完成了博士学位,可能是我们班中的唯一一位博士。这又证明了人生的另一个成功的真理:持之以恒。人是生而不平等的,唯一平等的就是就是时间,不管你是富有还是贫穷,每个人的一天都是24小时。人与人的区别就体现在每个人的时间价值不同,普通的体力劳动者,一小时的价值是10元钱,而杰克韦里奇每小时的演讲要收费10000元,所以我们要想超越人的生而不平等,我们惟有学会珍惜时间,增加自己的价值。

89动乱

1989年我上初三,5月份的时候大学生的抗议活动已经很激烈了,由于我住在北大附近,经常到北大去玩,在三角地,可以看到很多的大字报,记得当时还拍了些照片,现在也不知放到何处了。那是北大南墙还没拆,在墙外,也贴了很多大字报,每天都有很多人聚集在北大南门外,听学校大喇叭里转播的美国之音,作为一个初中生,并不理解发生了什么,只是看热闹。六四前夕,大概五月中旬,有一天我和周峰骑车去天安门看游行,一路上很热闹,有很多的游行队伍,工人知识分子的声援队伍,路边还有免费发送水和面包的。天安门的场面很乱,到处都坐满了人,我们一直跑到了人民英雄纪念碑地下(那是纪念碑是可以靠近的),忽然变了天要下雨,我们俩决定赶紧回家,但好多路都不让走,我们随便选了一条路,一路骑下来,竟然到了方庄。后来六四后,在学院路(现在四环学院桥的地方)烧了两辆军车,学校就叫我们回家自习了,直到6月二十几号的中考。关于六四的报道传闻有很多,虽然我在北京,但六四我并没有看到开枪,但后来天安门广场确实换了很多砖,我也亲眼看到烧毁的军车。人民英雄纪念碑再也没有机会摸一摸上面的浮雕了,报考北大的学生也开始了历时一年的军训,大学生也开始收学费了。

无常(回民称去世为无常

1990年北京举办亚运会,而在这一年我失去了我的奶奶,奶奶没有等到北京亚运会开幕(922日),那是1990年的81日的凌晨,天下着雨,奶奶呼吸困难,我和三大推着她往中关村医院跑,进了急诊室,大夫那小手电照了照奶奶的眼睛,平静的说人已经去了,我很愤怒,质问他为什么不赶快抢救,他摇了摇头,丢下我们走了。我当时并没有哭,只是感觉少了些什么,心中空荡荡的。凌晨回到家后,进了屋子空荡荡的,没有了奶奶的等候,想起来几天前还为了一点小事惹奶奶生气,如今连抱歉的机会也没有了,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,唰唰地落了下来。后来的一个月每天晚上都在梦中哭醒。按照穆斯林的丧礼仪式,把奶奶和爷爷合葬在一起,他们的墓地在河北定兴县固城老家。每到周年三大都会回到老家去坟前拜拜,或者到清真寺里为奶奶念一段经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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